第八章 撞破

何芒没动，霍沥川把两个手机拿来。何芒的是信息，他的是电话。

电话不着急接，何芒的信息内容却不容忽视。

“何芒，你妹妹刚刚居然我，打听你的事，我没跟她多聊，只说你很好。对了，她还跟我说要来云城，她约你见面的话，你叫上我，我给你撐场子去。还没问，你现在住哪，昨天我去你家找你，结果居然遇到个小帅哥，还以为是你男朋友……”

当然，霍沥川只稍微看了几个字，屏幕就黑了。

“手机密码给我。”

何芒当然没理他，仍旧趴着。

霍沥川掰住她的小肩膀扭过来，眼神威胁不算，一副要亲过去的样子。

何芒嫩白的小脸立即爬上红晕，小手推开了他的脸，然后抓了手机跑。

当然没跑得掉。

霍沥川一手抱了她腰往回重新又按到了怀里。

何芒很难为情，“你千嘛？”

“手机密码。”霍沥川捉了她手去按手机屏幕，不管他的语气多么强硬，握住她手的动作相当轻柔了。

何芒到底不忍心推开，小手任由他握住，精致的小脸一片粉，比春日枝头的粉樱还要柔美。

这美景，让霍沥川心中轻轻荡起涟漪。“乖，密码。”轻柔的语调，温柔极了。

何芒睃了他一眼，“不给。”抵挡住了他的温柔攻势，她又要跳起来。

结果身体却腾空了。

“那就休息吧，已经十一点了。”某人抱起她就去卧室。

睡到床上，还把她按在怀里。虽然没别的了，可这也……

“干嘛这么搂着睡？”

“不喜欢？”

何芒答不出来。因为心底是喜欢的，并且很喜欢这个温柔的怀抱。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种温暖。

她太依恋了，可也太害怕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怀抱不会属于她。她也知道，一旦动心，就难免受到伤害。

亲情尚且凉薄，何况爱情，她更不敢有什么期待。

“唉。”她叹气。“你最近睡得很好了吧。”

霍沥川不确定她要说什么，没回答。

“我觉得没有我在，你也能休息好了。”何芒又道。

霍沥川已经知道一点她将要说下去的苗头，仍旧不响。

“不如终止协议吧，我、我想离开云城。”

“你去哪？”

何芒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随便去哪吧，天地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只要没有何小仪的地方，去哪都行。“我这里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你？”霍沥川语调平静。

虽然不知道这小家伙在伤心什么，但也感觉得到她内心的沉重。

感觉她已快要哭出来。却只把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毫无焦距地凝视。那神情，仿佛哭出来，就什么都输了。

“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在赶你走？”

“不不不，你真的很好。我以前比较仇富，觉得有钱人肯定都不是好东西。”何芒笑笑，翻身盘膝，小小的一只坐那儿，双手还撑着小下巴，亮晶晶地注视着他。“但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有品有德有能力有才华，难能可贵的是还有同情心，能体谅到别人的难处。”

霍沥川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何芒忍不住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抱住脑袋往床上滚了一圈，又回到霍沥川怀里团着。

“这些天，可能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了，就像做了个美梦一样。”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叹气。

刚刚冒出来的阳光气息，似忽然被大风刮走了，又开始没精打采起来，就连头发看起来都像失去了光彩。

霍沥川一只手轻抚她的小脑袋安抚，另一只手噼啪打字，托人要到了瑶池地产的李莉的微信，并让告知对方他的身份。

李莉那边被副总直接一个电话过来，霍氏集团总裁要她微信。她目瞪口呆了起码有几十秒，才在副总的催促和交代下，加了霍沥川的微信。

然后，被问起何芒的事。李莉没怎么挣扎，就把关于知道的何芒的事都卖了，除了梁靖这事儿没说，其他比如何芒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大学暗恋过哪位学长，事无巨细的都说了。

至于霍沥川问的关于何芒家里的事。她犹豫了一下，打出一行字发出去。

“何芒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做何小仪，两姐妹关系不是很好，这个妹妹……看起来不大好相处，以前大一的时候，这个妹妹专门跑学校见了何芒一面，我记得何芒之后哭了一个下午。何芒略略提过，家里父母只喜欢妹妹。对了，

从大二开始，何芒的父母就断绝了何芒的一切经济支助，之后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何芒拼命打工赚来的，那几年，她很受了些苦。”

说完这些，李莉忍不住问了一句。

“霍总为什么问起何芒的事呢，她做错了什么还是……”李莉盲猜霍大总裁可能看上了何芒。毕竟论颜值，何芒还是很能打的，以前在大学就很多人追，后来上班也是，公司各种男同事围攻，只可惜都败下阵来。

霍沥川当然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有兴趣来霍氏上班的话，找这位卓先生。”他直接丢了人事经理的电话过去。

李莉看到这信息，高兴地尖叫起来。“愿意愿意，很愿意，太愿意了啊。”

霍沥川放下手机，凝神想了想。

然后记起来，何小仪是京城B大人工智能方面的博士生，这一次招进霍氐的成员之一，还是陈教授的得意门生。陈教授在人工智能方面颇有建树，是这方面泰斗级别的人物。霍沥川无论做什么，都要顾及到陈教授的面子。

何小仪？很好，倒要瞧瞧你有几分本事。

回头再来看何芒，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熟睡。

她双手抱臂窝在一起，悲伤的小脸露出种哭容，晶莹的眼泪缀在眼睫处，将落未落。

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狐狸，正在独自默默舔舐伤口。

霍沥川很难理解，像何芒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父母不喜欢？若是自己有这样的女儿，嗯，相比起女儿，还

是……

灭了灯，搂了何芒娇软的小身体在怀，霍沥川的心底填满了踏实和温暖。

他想，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第二天，何芒整个人蔫蔫的，妆发没怎么弄，长头发随意散在后背，脸上口红都没抹，穿着个青色bigsize的毛衣，加一条男友风的牛仔裤，搭上运动鞋，朝那一站，会怀疑是个中学生。

并且，她直接随同霍沥川一起进了电梯。之前她为了避嫌，绝不肯在外走一起。可见，她现在精神恍惚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