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门很大,很多同学都看向了我,我害怕他们误会,去告诉老师我早恋,便立马摆着手说:“不是的!”
“那就跟我一起走!”说完,他一把提起我的书包就往外走,我连忙追过去,把书包拿回来背好,跟在他后面。
才刚出学校门,我就看见齐煜的车停在旁边,他靠在车门边等我。
见我出来了,对我招了招手,我欣喜的跑过去,跟他一起上了车。
坐上了车,我才想起傅瀚,可再回头,却怎么都看不到傅瀚的身影了。
“男朋友?”齐煜忽然问我。
“啊?”我不懂他在问什么,呆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才知道他是在指傅瀚。我怕他误会,立马摆着手说:“不是的!”
齐煜唇角向上一扬,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他说:“那就好。”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好,但看着他的侧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许谈恋爱。”他说。
“嗯。”我点头。
齐煜停好车之后,我站在别墅门口不想进去,我觉得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盒子,要把我们全部都监禁起来。
我开始越发的想傻娘,可我不能去找她。
我怕在村里张力那群人来找傻娘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当然我不知道,在我幻想傻娘有了幸福家庭,生活美满的时候,傻娘正每天遭受凌辱,生不如死……
她一遍一遍的叫着宝宝,一遍一遍的哀求着让她见我……
她脑袋不好,什么都记不长久,可唯独我这个被她捡回来的弃婴,她记了一辈子,一直记到死。
“怎么不进去?”齐煜问我。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想把齐叔叔做的事情告诉他,想要他帮我,可齐叔叔是他的父亲,而我只是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外人,他又怎么会相信我呢?
想到这里,我鼻头一酸,就掉下眼泪来。
齐煜见我哭了,眉头皱起来,立马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说话,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向下掉。
“哪里不舒服?”他焦急的问我,眼睛瞥见齐叔叔早晨给我的保温杯,问我:“是不是肚子疼?”
他的语气很轻柔,我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齐煜就立马拉着我进了房间,从车上取出来一个新买的暖水袋,帮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等着,然后去厨房帮我烧红糖姜茶。
齐叔叔不在,我的心立马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把姜茶一起递给我,然后把热好的暖水袋放在我肚子上,说:“拿好。”
“嗯。”我点点头,像是捧着珍宝一般。
他拿出两张纸巾帮我擦了擦眼泪,嫌弃的说了一声“傻”,我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倔强的反驳说“不傻”。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齐煜想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僵在空中又收了回去,对我笑了笑,说:“还不傻?”
“不傻。”
“好,不傻就不傻。”
齐煜无疑是我阴暗日子里的唯一一束光,不论多少年,不论多少次,我每每想起他,总会觉得温暖。
如果没有他,我真的不敢想,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我一直胆战心惊,唯恐门再被齐叔叔打开,可齐叔叔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我睡得不安稳,加之来了例假,脸色差得厉害,肚子也绞痛得整个人都发虚。齐煜见我这样,打电话给老师帮我请了假,让我呆在家里休息。
我抱着暖水袋半坐在床上,总觉得心里发慌。
这么多年来,除了一次高烧外,我从没请过假。我就像是撒了谎的孩子,不安的看着齐煜说:“我可以去上课的。”
“你不可以。”齐煜不容反驳的跟我说。
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他呼出一口气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哄小狗那样。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忽然心跳的厉害,唇角不知不觉的就翘起来了。
齐煜见我笑了,也笑着问:“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很开心。
齐煜的皮肤一直都很好,我在升了初二之后就开始学着其它女生的样子用一些爽肤水之类的东西,可不管怎么努力,也还是没有办法赶上齐煜。
我看着他笑的样子,心忽然跳的很厉害。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揪了一下我的耳朵说:“怎么?一直盯着我,是爱上我了?”
我被他一句话羞得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抓着小腹上的暖水袋。
齐煜见到我这个反应,也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头,然后说:“我今天没课,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现在才上午九点,离午饭时间还早。我想和他多呆一会儿,立马拉住了他的袖子说:“别走。”
他微微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我说不清楚,但总觉得很可爱,他说:“好,我不走。”
我一下放宽了心,松开了他的袖子。
我们俩都没说话,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久才听见他问:“你父母呢?”
齐叔叔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也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说过这些。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齐煜问。
“嗯。”我点头。
“那你之前一直要的‘娘’,是谁?”
我低下头,不敢跟齐煜说,我怕他嫌弃我,会看不起我是个弃婴,会看不起我有个傻娘。
这么多年呆在学校里,我也学会了虚荣,不愿意把自己不光彩的一面展现出来。
尤其是他。
齐叔叔带到这个房子里来的女人很多,也不乏有常来很多次的,可大家都来得匆忙也走得匆忙,我从没见过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那你的妈妈呢?”我小声问齐煜。
齐煜听到后,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如常:“那女人死了。”
他称呼自己的母亲为那女人。
“啊?”我没有想到会问到这些,立马慌乱起来,支支吾吾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齐煜笑了笑:“她该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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