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叔摸摸我的头,笑的很温和:“你娘说,她还有事情要忙,让你自己在这里玩。”
“有事情要忙。”我重复着,那时的我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点了点头,跟着齐叔叔去浴室洗了澡。
齐叔叔帮我搓着沐浴露,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泡泡,新奇的问:“齐叔叔,这个香皂为什么这么厉害?”
“这是沐浴露,傻不傻啊你。”
齐叔叔还没回答,就被门口站着的,一个比我大三四岁的小男孩抢了话。
他的头发很黑,在浴室里暖色的灯光印衬下显得特别亮,皮肤白皙,脸蛋圆圆的,很好看。
我木愣愣的看着他,问道:“沐浴露是什么?”
齐叔叔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看着门口的男孩:“齐煜,女孩子洗澡你怎么可以随便开门!”
“你还不是在里面?”齐煜有些不服气。
“爸爸是大人。”齐叔叔从板凳上站起来,过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我洗好澡之后,被齐叔叔抱着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齐煜正坐在一边看电视,见我来了,问道:“她是谁?”
“她是你的妹妹。”
齐煜很不服气,推了我一把就走了。
我被他推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哪里惹他讨厌了,眼眶一红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齐叔叔见状连忙过来抱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努力回想着生母跟我说的名字,声音细弱的回答:“温涵,温柔的温,涵养的涵。”
“好。”齐叔叔笑着看着我:“以后你就叫齐温涵了。”
我点了点头。
齐叔叔是我遇见过,除了傻娘以外最好的人了!
我在十六岁之前,一遍一遍跟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可也正是这个最好的人,他葬送了我一生的幸福……
齐叔叔对我很好,时常给我买新衣服,零食。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糖更好吃的东西,他也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用谎言来欺骗我,每次我问起傻娘的下落,他都会编造出新鲜的理由来,说服我,让我相信。
六岁起,我开始和齐煜一起去学校念书,我一年级,他五年级,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齐叔叔往家里带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我经常回家的时候看见他们在沙发上嘴对着嘴,从房间里面发出奇怪的叫声。
我不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脸红的厉害。齐煜见我坐立难安伸出小手来捂住我的耳朵,异常厌弃的说了一声:“傻!”
我想起以前在乡下,大家总是这样骂傻娘,我心里不乐意,摇着头说:“不傻。”
齐煜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继续捂着我的耳朵不跟我说话。
我没有上过学前班和幼儿园,一年级的课程跟的很吃力。
齐叔叔那段时间很忙,不是不在家就是忙着和女人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拿着课本站在齐煜门口很久,被恰巧出来的齐煜撞得摔倒在地上,他看着我被撞得红红的额头,十分烦躁的说了一句:“傻啊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摇头:“不傻。”然后把课本拿出来,想要他帮我补。
他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说:“刘启生还在外面等着我玩呢!”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抱着课本站在原地。
齐煜看了我一会儿,骂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见我还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傻子”就拉着我去了客厅帮我补课。
我跟在他后面,小声嘟囔着:“不傻。”
我偶尔也会想傻娘,可齐叔叔在我十岁的时候告诉我,傻娘嫁了人,有了新的小宝宝,不要我了。
我哭的撕心裂肺,想起了在乡下的时候,大家跟我说的生母。
会不会有一天,齐叔叔也有了新的小孩,就不要我了?
我想傻娘,我一遍一遍的重复。
齐煜听得烦了,“啪——”的一拍桌子,说了一声烦不烦啊,然后就上了楼。
晚上,我抱着兔子玩偶站在齐煜的门口想要跟他道歉,可怎么都迈不开腿敲门,就这样一直站着,站到齐煜晚上起来上厕所,被我吓了一大跳。
“你有病啊?!”
我呆了一下,说:“没有。”
“神经病!”齐煜绕开我,去上厕所,回来之后看我还站在那里,“嘭——”的一声把门关住了。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更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把对不起说出口,无助的直掉眼泪。
不多久,门又重新开了一个缝,齐煜让我进去,然后问我有啥事。
“对不起……”我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齐煜没睡醒,十分烦躁。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站在原地揪着兔子,被齐煜毫不留情的赶出了门。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十六岁那年,我比一般女生发育的晚,十六岁才开始来例假,尽管生理老师已经讲过了很多次,但我在看见裙子上的血的时候,还是慌了神。
齐叔叔看见在浇花的我红了的白裙子时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仿佛自己多年等待的花朵终于绽放一样兴奋。
我又羞耻又窘迫,捂着裙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齐叔叔牵着我的手带我到了他的卧室,让我站在他的卧室里面等他。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需要卫生巾,可我从没买过,更不能这样去买,只好听他的话傻傻站着。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齐叔叔的开门声,他换好鞋子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卧室,才一进门就十分轻柔的叫我:“涵涵?”
“齐叔叔。”我羞迫极了。
他拿了一条新裙子和新内裤,取出一片卫生巾来帮我贴好,让我去换。
他的卧室里是带卫生间的。
我匆忙拿着进去,用湿巾擦干净,再换好了出来。
齐叔叔扣上了门,对我说:“来,涵涵,把小裙子脱了,我帮你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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